未来五年内,44% 的员工技能将发生颠覆。其中认知技能的重要性增长最快,反映出复杂问题的解决能力在工作场所的重要性日益增加。接受调查的企业报告称,创造性思维的重要性增长速度略快于分析性思维,技术素养是增长速度第三快的核心技能。在企业报告的技能重要性增长率中,自我效能技能的排名高于与他人合作。企业认为重要性增长最快的软技能包括好奇心和终身学习的能力;适应力、灵活性和敏捷性;以及自我激励的能力,与此同时,阅读、写作和数学;全球公民意识;感官处理能力;以及手动灵活性、耐力和精确度的重要性正在下降。
2027 年前,每 10 名员工中就有 6 名需要接受培训,但目前只有一半的员工能够获得足够的培训机会。2023 年至 2027 年技能培训的最高优先事项是分析性思维,平均占培训计划的 10%。劳动力发展的第二优先事项是促进创造性思维,这将成为 8% 的技能提升计划的主题。培训员工使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在未来五年内将位列公司技能培训优先事项的第三位,42% 的受访公司将其列为优先事项。雇主还计划重点培养员工的领导力和社会影响力(40% 的公司);适应力、灵活性和敏捷性(32%);以及好奇心和终身学习(30%)。三分之二的公司预计在投资一年内就能看到技能培训的回报,无论是增强岗位流动性、提高员工满意度还是提高生产力的目标。
公司报告的重要度增长最快的技能并不总是反映在公司的技能提升战略中。除了排名最高的认知技能外,还有两项技能,公司对其的优先考虑程度远远高于其目前对员工的重要性:人工智能和大数据以及领导力和社会影响力。公司在技能战略中对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的重视十分引人注目,据称他们将投入约 9% 的预算进行再培训工作——这一比例高于创造性思维培训项目。领导力和社会影响力紧随其后,是排名第二的重点培训项目。另外,其他重要技能包括设计和用户体验、环境管理、营销和媒体以及网络和安全。
总体职业前景
过去三年来,经济危机和地缘政治危机交织在一起,导致劳动力市场前景不明朗、分歧加大,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之间以及劳动者之间的差距不断扩大。尽管越来越多的经济体已开始从新冠疫情中复苏,但低收入和中低收入国家仍面临高失业率,而高收入国家则普遍面临劳动力市场紧张的问题。
如果从行业维度考察劳动力市场,下面这张图展示了100个经济体中各行业的劳动力紧缺情况。
从上面的图看到,建筑业,五金加工,医疗护理,信息科技和司机名列全球职位短缺前五名。
下面这张图来自领英对 2018 年至 2022 年增长最快的前十个职位的统计。
排名第一的是人才招聘专家,第二是可持续性分析师,第三为销售发展代表。这三个职位之所以增长最快,是因为他们的内涵已经与传统发生了变化。人才招聘专家聚焦于长期价值,重在招募和培养领导人才。可持续性分析师是为了应对当今世界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关注而诞生的,销售发展代表与传统销售角色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更关注客户的发展,以帮助客户成长为目标。这三个职位都是随着经济转型而出现的新需求所催生的,传统的教育培训体系并没有培养这类人才,因此使得它们成为增长最快的空缺职位。
全球劳动力市场面临的挑战
在经济、环境和地缘政治趋势的推动下,世界经济正在经历结构性转型,这对全球化的传统驱动力提出了挑战,并产生了不同的结果。
通过比较在全球开展业务(业务范围覆盖五个或更多国家)的未来就业调查,受访者对全球趋势对其业务影响的预期与对在单一地区开展业务的受访者的预期之间并无显著差异。
这些全球趋势促使企业考虑通过近岸外包、友岸外包和其他分散风险的方式(例如跨国公司的中国+N 战略——它们在中国保留生产基地,同时将供应商分散到其他国家)来增强其供应链的弹性。这种可能的供应链重组在东亚尤其重要,东亚可以从远离中国的多元化中受益,但同样也可能会发现欧洲和北美企业将供应链转移到更靠近运营基地的地方可能会减少需求。
为了实现《巴黎协定》的目标——承诺将全球气温上升控制在 2℃ 以下,并努力将其限制在 1.5℃ 以内——全球大规模的绿色转型行动正在进行中,预计还将加速。虽然向绿色经济转型将在未来十年颠覆劳动力市场,但它也将创造大量新的就业机会。
数据显示,绿色转型投资、ESG 标准的更广泛应用和气候变化适应预计将对创造就业机会产生强烈的积极影响。深入研究数据后发现,能源和材料及基础设施行业的就业创造将更为显著,约有 10% 的公司预计这些影响将创造就业机会。在 ESG 标准的应用方面,在撒哈拉以南非洲运营的组织对就业增长的净预期最高(预期就业增长的公司减去预期就业下降的公司,净预期超过 64%),远远超过排名最低的地区(欧洲,50%)。在绿色转型投资方面,各地区的预期更为一致,在撒哈拉以南非洲运营的组织最为乐观(60%),中亚排名垫底(53%)。
在未来五年内,这些趋势可能会通过公共和私人投资推动就业增长。自疫情爆发以来,全球已在绿色刺激方面花费了 1.8 万亿美元,而应对 2008 年金融危机的支出仅为 6500 亿美元(经通胀调整后)。这些公共投资计划的例子包括中国的碳中和承诺、欧洲绿色协议投资计划和美国最近的通胀削减法案。同样,企业也在通过自己的和联合的举措推动绿色转型。研究表明,与化石燃料投资相比,可再生能源和能源效率方面的投资往往在短期内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但仍需努力提高工作质量和工资,并支持碳密集型行业的工人。
各行各业对绿色就业的需求都在快速增长。根据国际能源署 (IEA) 最近的估计,绿色经济的发展可使全球 GDP 增长近 3.5%,并每年创造 900 万个新就业岗位。到2030 年,全球绿色转型可在清洁能源、效率和低排放技术领域创造 3000 万个就业岗位。
除了绿色产业外,新技术的应用也在极大改变世界劳动力市场的面貌。
下图展示了技术对就业的影响,
除了机器人(无论是人形机器人还是非人形机器人)预计会对就业产生净负面总体影响,其它技术都会给就业市场带来正面影响。
虽然不同行业的受访者对技术的偏好有所不同,但有些行业对采用新技术的总体期望值更高,而有些行业则较为谨慎。电子、化学和先进材料行业计划采用的技术高于平均水平,而就业服务、保险和养老金管理以及房地产行业采用新技术的倾向性最低。
环境管理技术是各行业采用差异最大的技术之一,预计 93% 的石油和天然气雇主将采用该技术,其次是化学和先进材料(88%)和消费品生产(86%)。相比之下,只有 26% 的人力资源业者打算采用这项技术,其次是教育和培训(36%)和保险及养老金管理(42%)。
在机器人技术的应用方面,消费品行业(71%)可能是采用率最高的行业。国际机器人联合会的数据显示,过去五年来,各国每 10,000 名工人拥有的工业机器人数量持续快速增长。其密度在过去五年中几乎翻了一番,平均每 10,000 名工人拥有 126 台机器人。
随着企业采用前沿技术,信息和数据处理等任务越来越自动化,导致重新配置劳动力市场并改变工作所需的技能越来越重要。
2023 年,所有与业务相关的任务中有 34% 由机器执行,预计未来五年内将有近一半的业务任务可实现自动化。随着人工智能技术日趋成熟并在各个领域获得主流应用,自动化的潜在范围将在未来几年进一步扩大。尚待观察的是,正在经历最快速变化的技术(例如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如何在 2023-2027 年期间进一步改变可自动化任务的构成,最近的一些研究发现,大型语言模型已经可以实现 15% 的自动化任务。当与可以纠正现有大语言模型问题的应用程序结合使用时,这一比例可能会增加到 50% 。
如果我们再看各个细分职业将出现的变化
从这张表可以看到,前景最好的职业包括 AI 智能工程师,商业分析师,安全工程师,金融科技工程师,农业机械操作员,职业教育导师等,而前景最糟糕的则有银行柜员,收银员,数据输入文员,行政秘书等。从这种变化中,我们能明显感受到人工智能对劳动力市场的颠覆性影响。
当然,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数字经济创造的就业岗位仍然是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增长亮点。
数字交易相关工作岗位预计将继续增长。例如,电子商务专家、数字化转型专家以及数字营销和战略专家预计将增加 25-35%,从而带来 200 万个就业岗位。然而,不同地区的增长预期并不一致,南亚地区预计这些职位的增长速度最快,超过 30%,而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增长速度最慢,仅为 15%。受访者预计,中国(32%)的数字化转型专家增长速度平均更快,而日本(23%)的数字化转型专家增长速度较慢。
各个行业面对面和记录保存岗位的减少是一致的,但信息技术和数字通信行业最为明显,减少了约 50%,金融服务业(约 40%)、供应链和运输业(约 40%)。其他呈现相对持续下降的行业包括教育和培训(约 30%)、能源和材料(约 35%)、基础设施(约 20%)、制造业(约 30%)、专业服务(约 30%)以及消费品零售和批发(约 20%)。
受访者预计将快速增长的另一个领域是可再生能源和与气候变化缓解相关的工作,但目前雇用的人数相对较少,这反映在受访者中几乎普遍预期可再生能源工程师和太阳能安装和系统工程师会增长,他们认为这些是他们组织中的常见职位。可持续发展专家和环境保护专业人员也是如此,预计分别增长 33% 和 34%,相当于增加约 100 万个就业岗位。
结论
从统计调查结果来看,数字技术带来的新岗位将继续保持高速增长的态势,然而比技术类岗位增长更快的其实是市场,销售以及数字营销。而传统的面对面服务及行政方面的职位将大幅减少,这正是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带来的结果。销售类和营销类岗位的快速增长则反映了全球都在进入供应过剩,需求不足的经济形态,因此生产商不得不提高营销预算,以应对激烈的市场竞争。